宋代文學的怎樣的
宋代文學在我國文學發展史上有著重要的特殊地位,它處在一個承前啟后的階段,即處在中國文學從“雅”到“俗”的轉變時期。下面小編給大家介紹一下宋代文學的怎樣的?希望大家喜歡。
宋朝文學的歷史背景往往體現為一定的質量。作為一代詩歌,宋詩在繼承唐詩的基礎上,發生了顯著的新變,形成了自己的特點。從思想內容看,宋詩在反映民生疾苦、揭露社會黑暗和反映統治階級內部政治斗爭方面都有所擴展,但又缺乏唐詩、特別是盛唐詩歌中追求遠大理想的積極昂揚的精神;而在抒發民族斗爭中的愛國憂國的情緒上,又比唐詩熾熱和深切。這是由時代的條件決定的。宋朝比之以往的幾個統一王朝來,是中央集權最為集中的朝代。
這一方面對鞏固宋朝統一、安定社會秩序、發展經濟和抵御少數民族統治者的侵擾,起了一定的積極作用;另一方面,軍權集中帶來了宋朝軍隊訓練不良,戰斗力削弱,政權集中帶來了官僚機構龐大臃腫,腐敗無能,財權集中又刺激了統治階級窮奢極欲,揮霍享樂。所以開國不過三十多年,宋太宗時就爆發了王小波、李順的農民起義,人數達數十萬。正是在積貧積弱局勢逐漸形成、社會危機急劇發展的情況下,地主階級中的有些改革家就出來倡導“變法”,改革弊政,形成了變法運動。王安石就是杰出的代表。北宋的詩__新運動,詩歌中反映民生疾苦、社會黑暗和統治階級政治斗爭的現實主義傾向,都和這種社會政治情況有關,跟變法運動在精神上是一致的。
如梅堯臣《汝墳貧女》、《田家語》;歐陽修《食糟民》、《邊戶》;王安石《兼并》、《省兵》;蘇軾《荔支嘆》等一批作品。但是如同變法運動只是地主階級的“自救”運動、缺乏遠大的政治前途一樣,在宋詩中也缺乏唐詩中積極昂揚的政治進取精神,往往悲慨多于壯歌。這是一。其次,宋朝從開國之初直到滅亡,一直處于少數民族統治者的不斷侵擾和威脅之中,是中國歷史上統一朝代中最缺乏抵御力量的軟弱王朝。宋王朝對他們一再割地求和、輸幣納絹、稱臣稱侄。但是,統治集團中的一部分愛國將領和官員,尤其是廣大漢族人民群眾,是不能忍受這種受侮辱、被奴役的處境的,他們表現了可歌可泣的斗爭精神,因此宋代詩歌中(包括詞)所反映的愛國思想也就越來越顯得突出。
宋初路振《伐棘篇》對國恥國難的慨嘆,蘇舜欽《慶州敗》對敗于西夏的“羞辱中國堪傷悲”,蘇軾《祭常山回小獵》、《和子由苦寒見寄》等所表達的“與虜試周旋”的決心,都是例證。而在北宋滅亡以后,更成為南宋詩歌的基調。偉大詩人陸游正是在南鄭戎馬生活中找到了創作的生命,為苦難的祖國歌唱了一生;在南宋滅亡前后,文天祥、謝翱、林景熙、鄭思肖、汪元量等人的愛國詩篇,為宋代詩壇增添了最后的光彩。這是唐詩中所沒有的。
宋朝文學風格宋詩主要向思理、顯露和精細方面發展。南宋嚴羽《滄浪詩話·詩評》說:“詩有詞、理、意興”,“本朝人尚理而病于意興,唐人尚意興而理在其中”。明楊慎《升庵詩話》卷四說:“唐人詩主情,去三百篇近;宋人詩主理,去三百篇卻遠矣。”今人錢鐘書先生《談藝錄》說:“唐詩多以豐神情韻擅長,宋詩多以筋骨思理見勝。”他們所持的褒貶態度不同,但都共同認為“理”、“思理”為宋詩特點。
重情韻者往往含蓄,重思理者則較顯露。清沈德潛《清詩別裁集·凡例》說:“唐詩蘊蓄,宋詩發露,蘊蓄則韻流言外,發露則意盡言中。”吳喬《圍爐詩話》卷一也指出唐詩多比興,因而“其詞婉而微”;宋詩多賦,“其詞徑以直”。他們都指明了這種特點。此外,宋詩又追求精細。翁方綱《石洲詩話》卷四說:“詩至宋而益加細密。蓋刻抉入里,實非唐人所能囿也。”所謂“細密”、“刻抉入里”,一方面指宋詩對客觀事物的描摹,趨于求新、求細,形容盡致,纖微畢現,與唐詩的渾成淳滀(tingxù)各異其趣;另一方面指宋詩對用典、對仗、句法、用韻、聲調等用工更深,日臻周詳密致。
與上述幾點相聯系,宋詩又呈現出議論化、散文化和以才學為詩的傾向,則對詩歌藝術的發展造成好壞兼具的影響。如同寫水勢湍急,李白《早發白帝城》在駿發豪爽中蘊含著歡快舒暢的情緒,而蘇軾《百步洪》卻說:“有如兔走鷹隼落,駿馬下注千丈坡,斷弦離柱箭脫手,飛電過隙珠翻荷”,一連用七個比喻,窮妍極態,炫人眼目,后半首又以議論出之。黃庭堅《題竹石牧牛》在句法上仿效李白《獨漉篇》,但李詩渾然而意在言外,黃詩刻露而見新意,情趣有別。南宋以來詩歌史上發生過尊唐或尊宋的長期論爭,這在客觀上承認宋詩在唐詩高峰之后另辟蹊徑,自立門戶,具有某種典范性。詩歌的歷史也表明,后世作品在總體上未能超出唐宋詩藝術境界的范圍。
宋代散文宋代散文是我國散文史上一個重要的發展階段。在三百多年間出現了人數眾多的散文作家。所謂“唐宋古文八大家”中,宋人就占了六位(歐陽修、蘇洵、蘇軾、蘇轍、王安石、曾鞏),寫作了不少文學散文和帶有文學性的散文,也有許多議論文的名作。
宋代散文的重要成就之一,在于建立了一種穩定而成熟的散文風格:平易自然,流暢婉轉。唐代韓愈是古文運動的領袖,在他的古文理論和古文實踐中,都遇到過作文“難”和“易”或“奇”和“平”的問題。韓愈雖然企圖把兩者統一起來,所謂文“無難易,唯其是爾”(《答劉正夫書》),但他的藝術個性卻崇尚“難”、“奇”一路。宋代古文家卻著重發展平易風格。我們讀韓愈《上兵部李侍郎書》和蘇轍《上樞密韓太尉書》,兩信都是“干謁”之文,對象都是掌管全國軍事的高級長官。但韓文一開頭便自稱“究窮于經傳史記百家之說,沉潛乎訓義,反復乎句讀,礱(lóng同礲)磨乎事業,而奮發乎文章”,儼然以經綸奇才自居;然后說到對方身為“朝廷大臣”,正當“天子新即位”之際,提拔人才義不容辭。要求延引之意,咄咄逼人。
用語新穎,戛戛獨創,符合他提出的“詞必己出”的標準。蘇文卻從寫文章要養“氣”說起;再說到氣應從增加閱歷、擴大交游中去獲得;然后講他離蜀來京,訪古都,游名山,會名流,但所會名人還不多,這才把希望對方引見的意思委婉曲折地表露出來。行文紆馀徐緩而無急言竭論之態,語言明白淺易而絕少色澤尖新之詞。蘇洵《上歐陽內翰第一書》評韓、歐文風一“難”一“易”的不同,可以看作對唐宋散文的概評。宋代散文的平易風格比之唐文更宜于說理、敘事和抒情,成為后世散文家學習的主要楷模。宋文比唐文的影響更大。
宋代散文的高度成就給其它文體也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在宋代文學中,我們可以看到存在著一種普遍的散文化傾向。宋詩從梅(堯臣)、歐開始,發展了杜、韓“以文為詩”的傾向,進一步用散文的筆法、章法、句法、字法入詩,逐漸顯露出宋詩的自家面目。詞也在蘇、辛手中加重了散文成分。賦從《楚辭》、漢賦、魏晉時的抒情小賦到唐代應舉用的“律賦”,創作已趨衰微,缺乏藝術創造性;宋代卻從散文中得到啟示而重獲藝術生命,形成一種類似散文詩的賦體,歐陽修《秋聲賦》、蘇軾的前后《赤壁賦》等都是歷久傳誦的名篇。宋代的駢文也不太追求辭藻和用典,采用散文的氣勢和筆調,帶來一些新面貌。歐陽修《采桑子·西湖念語》、蘇軾《乞常州居住表》、南宋汪藻《隆佑太后告天下手書》、方岳《兩易邵武軍謝廟堂啟》等都是相當出色的駢文。這種普遍的散文化傾向是宋代散文繁榮的結果,構成宋代文學的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