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樂說服了尼克松轉變態度
導語:戴高樂正要派馬納克大使去北京赴任,便讓馬納克將尼克松的轉告給中國領導人.尼克松后來承認,戴高樂與他的談話對美國政府改變對華政策起了很大作用.
1972年,尼克松的破冰之旅揭開了中美建交的序幕.但鮮為人知的是,尼克松在對中國政府態度上的巨大改變,曾深受法國總統戴高樂的影響.
從厭惡到崇拜,一次會面改變尼克松對戴高樂的態度1953年-1960年,尼克松作為艾森豪威爾的搭檔,出任美國副總統一職.當時的尼克松自恃才高,國際上的政要他大都不放在眼里,其中就包括法國總統戴高樂.尼克松一度認為,戴高樂“冷酷,小氣,傲慢,極端自負,簡直是無法相處”.尼克松的這種認識當然也與戰后美法關系并不融洽有關,反映了一部分美國政要對戴高樂要搞獨立外交的真實看法.
戴高樂
然而,1960年,尼克松與戴高樂在美國會晤后,幾乎在一夜之間徹底扭轉了對戴高樂的印象,他甚至立即對戴高樂產生了“無比崇高的敬仰”.戴高樂驚人的記憶,深邃的思想讓尼克松震驚不已.戴高樂當時還預言,尼克松會當選為美國總統,但他得跨越一段遠離權力的“荒漠”歲月.后來的事實證明,戴高樂確有先見之明,從1961年開始,尼克松果然在政壇屢屢受挫,先是競選總統失敗,接著又在加利福尼亞州州長競選中敗北.從此,尼克松對戴高樂更加佩服.
從1961年到1968年,尼克松進入了政治上的“荒漠”歲月.1962年,極度失意的尼克松帶著全家去法國旅行,出人意料地受到戴高樂的接待.通常,戴高樂只接見那些在臺上掌權的人,而這次他不僅邀請尼克松夫婦在愛麗舍宮共進晚餐,還邀請了美國駐法大使作陪.戴高樂還鼓勵尼克松說,他一定會在美國“一個最高級的職位上”起作用.良言一句三冬暖,這種誠摯的祝愿使尼克松感動不已.這樣,尼克松對戴高樂的崇拜之中也增添了一種由衷的感激.
苦讀戴高樂著作,尼克松醞釀對華“新思維”正是由于這種非同尋常的關系,戴高樂的言行使尼克松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戴高樂所著的《戰爭回憶錄》、《劍鋒》等書,尼克松都曾詳細拜讀過.與此同時,戴高樂的對華戰略也極大地影響尼克松的對華政策.
1964年法中建交后不久,戴高樂在會見尼克松時,反復解釋了法國與中國建交的理由.他對尼克松說:“我無意干預美國的政策,但我認為,美國應當考慮承認中國.”他還說:“中國還不強大,現在就承認中國比等到中國強大起來你們被迫承認它要好.”
實際上,在整個“荒漠”歲月中,尼克松也在反復思考著美國對華政策的得與失.在戰后歷史上,尼克松一開始曾是著名的右派人物,然而,在上世紀60年代中后期,尼克松改變了他僵硬的對華政策,在受到戴高樂的啟發和引導之后,他更加堅定了自己改善中美關系的信念.
1967年10月,決心“重出江湖”的尼克松在美國權威刊物《外交》季刊上發表《越戰之后的亞洲》一文,提出同中國接近十分必要.在文章中,尼克松提出,從長遠來看,我們承擔不起把一個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孤立于世界之外的責任.文章中的許多內容,都與戴高樂的對華戰略不謀而合.
尼克松當選總統后,親自向戴高樂請教對華政策1968年底,尼克松當選為美國總統.1969年1月,他在就職演說中間接提到了對華政策問題,暗示中美之間應建立某種關系.
為了能盡快改善與中國關系,尼克松上任后不久就出訪法國,向戴高樂總統請教對華政策問題.戴高樂勸他說,美國不應該“讓他們﹙中國﹚在憤怒中陷于孤立”.尼克松立即明確地回應說,無論困難多么大,他都要同中國進行“對話”.他還表示:“十年以后,當中國在核技術方面取得了顯著進展時,我們就將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們應該和他們進行更多的交往,這是十分重要的.”戴高樂對此表示贊同,而且重復了一句當年的妙語:“你現在承認中國要比將來中國強大起來而被迫承認它更好一些.”
尼克松還表示,美國要改變對華政策,盡一切可能同中國接觸,并打算從越南逐步撤軍.當時,戴高樂正要派馬納克大使去北京赴任,便讓馬納克將尼克松的轉告給中國領導人.尼克松后來承認,戴高樂與他的談話對美國政府改變對華政策起了很大作用.
在訪問法國之后,尼克松政府加快了改善中美關系的步伐.此后不久,中美雙方抓住稍縱即逝的歷史機遇,展開了“乒乓外交”,以“小球轉動大球”,終于使兩國關系迎來了歷史性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