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緬芒市河之戰
在芒市河與緬兵遭遇,由此上演了一場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元緬芒市河之戰(緬甸史稱“牙嵩延之戰”)。
芒市河之戰指元至元十四年(南宋景炎二年,1277年),元將忽都等率軍于芒市河,云南龍陵西南流入龍川江)擊敗緬軍進攻的作戰。此戰,元軍充分發揮騎兵優勢,分三隊合擊,取得了以少勝多的戰果。
中國元世祖至元年間,隨著元王朝在云南行省統治的日益穩固,統治者開始將目光轉向了云南行省西南的緬國,意圖將其納為藩屬貢國。
至元八年(1272),世祖遣乞臺脫因等出使緬國,詔撫緬王。緬國蒲甘王朝那羅梯訶波帝派使者價博到達大都,隨后元廷派使回訪,兩國間建立了初步的聯系。至元十年(1273),世祖又以“乞臺脫因充禮部郎中,與勘馬剌失里及工部郎中劉源、工部員外郎卜云失充國信使副,持詔往諭,征其子弟大臣來朝。”元使到達緬國后,因為不愿依從緬俗,脫去馬靴赤腳覲見緬王,結果被妄自尊大的緬王下令處死。
此時的元廷因為消息的阻塞,對使節們的悲慘遭遇一無所知,不過云南行省見使臣經年不歸,而緬方又毫無通問的表示,便向朝廷建議出兵征討緬國。世祖則示意先觀其動向再做決定,不久云南傳來“遣金齒千額總管阿禾探得國使已達緬,俱安”的消息,元廷更無意戰爭,坐候使節回還報信。于是,就在這元朝君臣以為事態得寧靜等喜訊之時,緬國卻率先發動了對元朝的戰爭。
戰事源起于兩國間的邊界糾紛,處于緬國和元朝統治區域之間的金齒部千額地方首領阿禾,率所部歸附元朝,被元廷任命為千額總管。而一向視金齒諸部為屬部的緬王,對此很是不滿,并企圖向北推進征服金齒各部。至元十四年(1277)三月,“緬人以阿禾內附,怨之,攻其地,欲立寨騰越、永昌之間。”強敵壓境之際,阿禾向云南行省告急,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賽典赤瞻思丁接報后,立即派遣正奉命征伐永昌之西騰越、蒲、驃、阿昌、金齒未降部族的大理路蒙古萬戶忽都、大理總管信苴日(段實,白族土官)、總把千戶脫羅脫孩等領兵七百前往救援。忽都等人自駐地南甸晝夜疾行,在芒市河與緬兵遭遇,由此上演了一場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元緬芒市河之戰(緬甸史稱“牙嵩延之戰”)。
當時緬軍“其眾約四五萬,象八百,馬萬匹。”以騎兵在前,象隊居中,象披甲,背負戰樓,兩旁挾大竹筒,置短矛數十于其中,乘象者取以投擲擊刺;最后以步卒壓陣。而忽都等軍步騎參雜“僅七百人。”忽都以眾寡懸殊,于是分軍為三隊,“下令:“賊眾我寡,當先沖河北軍。”親率二百八十一騎為一隊,沖擊敵軍,信苴日以二百三十三騎傍河為一隊,脫羅脫孩率步卒一百八十七人依山為陣,三軍攻守有據相互策應。
兩軍交戰良久,緬軍雖人數眾多,但其兵器戰甲都甚為落后,軍卒又多為臨時征集的部落民眾,軍事素質遠遠不及正規化的元軍嫻熟,在元軍騎兵的迅猛沖擊下最終不敵敗走。信苴日率所部追抵敵營寨門,因道路泥濘而退,回軍后恰遇緬兵萬余迂回至元軍背后,當即馳報忽都。忽都得報,復列軍為三陣,進至河岸大敗迂回緬軍,并乘勝連破其十七寨,“逐北至窄山口,轉戰三十余里,賊及象馬自相蹂死者盈三巨溝。”
及至日暮,忽都因負傷收兵。次日再戰,元軍又追擊緬軍至千額,“不及而還。”此戰中,元軍“捕虜甚眾,軍中以一帽或一兩靴、一氈衣易一生口。”緬軍幸存者在敗退途中,“又為阿禾、阿昌邀殺,歸者無幾。”四萬大軍一朝覆亡。元軍的損失卻小的讓人難以置信,《元朝征緬錄》載,“官軍負傷者雖多,惟一蒙古軍獲一象不得其性被擊而斃,余無死者。”
此戰之后,緬軍心膽俱寒,“自后蒲甘不敢犯風,金齒得以安堵。”其后數年,元軍又多次南征緬國,沉重的軍事打擊最終導致蒲甘王朝內部矛盾激化,解體分裂為若干撣邦。至元二十四年(1287),元軍攻破蒲甘城,蒲甘王國成為元朝的蒲甘等處行中書省(1277—1303),那羅梯訶波帝成為最后一個正式的蒲甘國王,他之后的蒲甘國王都兼任元朝蒲甘等處行中書省的丞相,成為元帝國在西南地區新的藩屬。而蒲甘王朝各地擁兵自立的貴族和撣族部落首領為尋求政治上的支持,也大多選擇向元朝投降,接受了元朝任命的宣慰司等各種官職名號,今天的緬甸北部地區,作為元朝的藩屬國和行省,在名義上受到元朝的直接管轄,一直維持到元末。
歷史評論:
此戰,元軍充分發揮騎兵優勢,分三隊合擊,取得了以少勝多的戰果。緬軍雖采取迂回其后戰法,但未構成前后夾擊之勢,終至失敗。